這個週末回台中一趟,算是我行李帶最少的一次,只有一個隨身手提包,不過卻是我覺得最沈重的一次。
來台北要四年了,當初就是想來北部闖一闖,一方面我讀這個領域的,不在台北還很難有飯吃,中南部機會太少了。當初上來讀書,其實也沒有去設定畢業後要回台中還是留在台北,跟本想都還沒想這個問題。但是隨著在台北的生活漸漸熟悉與習慣,我發現我已經習慣生活在台北,回台中像是遠行。自己一人在外租屋,很多生活習慣也已經跟原生家庭有所差異,這是我以前都沒有料想到的。
離開台中時還是個小高中生,跟本都還來不及拓展自己的生活圈與發展自己獨自的生活模式,這個過程卻都是在上了大學與生活在台北後默默的進行著,不知不覺我已經習慣了台北,就算偶爾一些時間點,感覺到我是家鄉不在台北的孩子的突然一陣孤苦無依的感覺,但是這樣的感受不足以擊垮我在台北自在生活的感覺。
台中是最適合人居住的城市,但是並不一定是最適合我發展的城市,有關於藝文領域的刺激或是活動展演,比起台北真的太少太少。
雖然我不確定畢業後的數年內我是否一定從事這樣的領域,但是我真的很難離開這樣的環境,從文藝生活隨手可得的環境回到盼望多時還不一定盼望的到藝文環境的城市。
越接近畢業的現在,答案越來越清楚,隨著現實方面的事情運作著,例如房租、租屋處等等的事情,也把我推向不得不決定畢業的去留,並且跟家裡告知一下的時間點。
我決定畢業後留在台北生活。
多麼難以對家人開口,我明白家人一定會支持我的選擇,但對彼此來說情感上真的難以割捨。畢竟這次不再是去讀書、感覺台北像是個短暫停留四年的地方,而是真的要把台北當家了。畢竟哪個爸媽不希望,遊子有天可以返家,誰也不曾想過,原來回家的路不再是那麼容易,我可以回台中住個幾星期甚至幾個月,但是好像再也無法安分的在台中落地生根,對於台中的熟悉限於成長的記憶,若要我在台中真的自己生存或是謀個和自己本行相關的職業,我還真的全無頭緒,台北在這方面,比台中來的熟悉太多。
這張照片是我上大學前自己畫的一張水彩,繽紛的色彩裡透露著我對大學生活無限的嚮往與期待,多希望那個Future足以撫慰我因升學教育帶來的心靈空虛。然而一切不如想像中美好,大學生活我遭遇了人生中許多重大的挫折,但是,好險我一直沒有忘記那一個手印,未來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你可以放棄、休息、逃避,但是那未來還是緊緊抓在你手裡,就算你當下覺得無法控制自己的生活,它仍是緊緊抓在你的手裡,就看自己怎麼去從黑暗裡一步步緩慢的走出來。
這次回台中我也翻了翻從1998年小學五年級斷斷續續寫到現在已有十年的好幾本日記,感觸良多。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每一個年歲,不管好壞,這樣的階段只有一次,獨一無二。
看著兩年多前,我因為低潮而寫下的隻字片語,對照現在的我,真的幾乎是兩個不同的人。11歲的我,與兩年前的我,都無法料想的到,原來21歲的我,是這樣的方式活著。
這十年來,有好多無法料想的到的獲得與失去。
兩年的路,雖然我走的很慢,但我畢竟是慢慢的走出了那個黑暗。
我體會到一件事情:
生活有時就算是充滿了挫折與不順利,唯一能做的就是踏實的去過生活,千萬不要放棄了自己。
否則,怎麼會有機會,把以前的黑暗都變成了今日接受自己的微笑。
即將畢業的我,又要踏上另一個旅程,這次我已經少了畫圖的衝動,多了為自己負責的沈重與興奮。
身邊許多周圍的朋友或認識的人,一個個遠行,到不一樣的國家去,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再出去,但不知是因為這兩年來太不平靜,又或是2008年去了太多地方旅行,自從蘭嶼之行結束後,我的心如止水,就算偶爾有波動,也只是想想,我知道我的內心深處,還沒有如此渴望一段遙遠的旅行。甚至有時,我只要在台灣玩玩,吃點好吃的東西,就心滿意足。
我不羨慕朋友們旅行的過程或旅行這件事,但是我忌妒他們擁有旅行的衝動,因為目前的我,還沒有那樣的情緒。
又或者,這樣的衝動不須忌妒或羨慕,等到時機到的時候,自然,又會包袱款款,又浪跡天涯。
回到那個開口說以後要在台北生活的那個晚上。
我還是說出了口,本來左思右想覺得難以啟齒的那些話。
我必須說出口,如果我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要拿什麼在台北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生存?
我說出了口,從此要為自己的選擇,負完全的責任。
我說出了口,從此以後,踏上開始從異鄉人,真正要變成台北人的路。
說完了,我放下心中的大石頭,開始,扛下自己的那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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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少麟「燕子」這本書裡的卓教授曾經對主角阿芳說過一句話…
「當下看得見妳生命中最美的風景,不用在回憶中去追悔,
那就是幸福,妳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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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了我上大學寫的第一篇生活雜記,真的有想哭的衝動。
有時間的話跟我一起回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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